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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零一章 你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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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飞几乎是看着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飘”到自己面前的,那些废墟瓦砾在眼前的男子面前如履平地,几个起落,便到了宋飞的面前。

    “你是深市本地的警察?”他打量宋飞一眼,“刑警?我弟弟之前也是你的同行,干这行,不容易吧?”

    宋飞终于可以确认,眼前的男子的确就是李云道口中的二哥,语气便也不由自主地客气了些:“这地方真还有些蹊跷,昨晚是命案,今天房子塌了,还砸伤了我一个同事,这件事你怎么看?”宋飞习惯性地掏出烟盒,递给面前的漂亮男子一枝。

    “谢谢,不抽烟!”那人摇了摇头,看向那处有明显血迹的地方,“还好,他们不敢直接下手……”

    宋飞正拿着火机点烟,闻言手微微一颤:“你说什么?”

    那人轻叹一声:“你应该去找过云道了吧?能告诉你的,他应该都告诉你了,但这件事情有些复杂啊,你们就不要插手了,否则会有些麻烦啊……”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宁,说话的时候从来不正视宋飞,一直在看着其它方向,似乎在找着些什么。

    宋飞愣了一下,而后脱口而出:“你也是……”

    “我叫李徽猷,是云道的二哥,现在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但不久后,也许,你会站在我的对立面……”

    宋飞根本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好在这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只是停留了短短片刻,便离开了现场,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宋队长。以刑警的直觉,他知道这个叫李徽猷的男人很危险,想了想,他立刻给队里的同事打了个电话:“帮我查查查一个叫李徽猷的人,三十来岁……”

    宋飞为了小瓢虫受伤的事情在懊恼奔波的时候,李云道正抱着儿子哭笑不得,小家伙还没睁眼,便尿了李云道一身,将躺在床上幸灾乐祸的古可人逗得眉开眼笑。

    “嘿,这屁大的小家伙,就开始实力坑爹了?”李云道抱着肉嘟嘟的儿子舍不得松手。

    护士将孩子接出去洗澡了,李云道才在一头扎进洗手间里冲了个澡——这几日深市温度很高,从昨天下飞机一直到刚刚,马不停蹄地忙着,直到被儿子尿了一身,才有时间好好洗个澡。

    冲凉到一半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响了,李云道下意识地就去摸放在手边的三刃刀,却听到古家大小姐温柔的声音:“是我!”

    李云道顿时松了口气,但却马上又紧张了起来,虽然已经很“熟”了,但跟古家大小姐这般坦诚相见的机会并不多。

    “医生不是让你多休息吗?”

    古家大小姐拉开浴帘,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尴尬的某人:“怕什么?我又不吃人!转过来,我帮你搓背!”

    李云道瞪大了眼睛,事出异常必有妖啊,何时这个把黑豹当宠物养的女人会如此温柔体贴过?去年在山里度假时,也似乎是她强行将自己推倒……

    澡洗得自然很舒服,古家大小姐面红耳赤地回到病床上不久,李云道才悠哉悠哉的走了出来。

    “接下来,打算回京城还是就在深圳呆着?”李云道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双手枕着脑袋,一脸轻松。

    “流氓!”古家大小姐终于红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而后不知为何,冲某人竖起中指。

    某人许久没有露出这般刁民本色,此时喜滋滋地晃着翘在沙发扶手上的腿,说道:“家里很大,姑姑们你打小就很熟悉,我离京之前,桃夭已经给你和九州收拾出了一间套房,家里人多孩子多,凑在一起没那么无聊。反正你自己决定啊,我知道你有什么顾虑,放心,凤驹是我儿子,点点是我闺女,青龙和九州也都是我儿子,这碗水我还是端得平的。夭夭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是个当宰相的料,她在家里,你们的安全我也放心。”

    古可人嘀咕道:“你的意思就是你老婆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我就是小肚鸡肠喽?”

    李云道白了那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一眼,笑着道:“诺大的盘古你都能撑得起来,我就不信你跟桃夭处不好关系!当然,你要是不乐意,我也就没办法了……”

    谁知,女人急道:“谁说我不乐意了,我待会儿就让人来安排,明天就回京城!”她顿了顿,又接着道,“诶,你不怕我跟你大老婆打起来?”

    李云道笑道:“不怕!”

    古可人奇道:“为什么?”

    李云道没有回答,翻了个身,继续享受沙发的温软——开什么玩笑,你要是打得过“凤凰”,那不是要翻了天了?

    “喂,喂!”古可人唤了两声,便听到沙发上传来了粗重的呼噜声,不由得莞尔一笑,自言自语道,“还算你有良心,知道怎么妥善安置我们母子,否则姑奶奶我跟你没完!”

    一觉睡醒已经是傍晚,整个人都仿佛松快了不少,看一眼同样睡得香甜的母子,这才悄然起身,到阳台上抽烟。

    深城的傍晚景色怡人,天边的云彩被落日余晖染成了绛紫色,微风拂来,带着一丝海港城市特有的气息,让人心醉。

    “少抽些烟,对身体不好!”阳光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面容柔媚如女子的男人,两只腿耷拉在阳台外侧,似乎底下令人炫目的高度毫不在意。

    “这么些年,习惯了!”李云道吐出一团烟雾,看着远方如梦幻世界一般的云彩,“怎么样了?”

    李徽猷摇了摇头:“没那么快!当然,也许他们已经有所行动了,只是我还没有查觉!”他有些无所谓地耸耸肩,“当初加入二部,是因为陈真武说服了我,如果这个理由不存在了,那天下之大,何处我不能安生立命?”

    李云道奇道:“那二嫂呢?”

    李徽猷轻松道:“我问过她的意见,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总是有些心灰意冷的,更何况,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是这般说的。”

    李云道挠头道:“这样的结果,总觉得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不过,你若是退出二部,我倒是放心多了,这些年你在外面动不动就许久没有消息,我一想到就很担心。还有弓角,之前在特种部队的时候,一想到他有可能跑去国外的战区执行任务,就恨不得把那些个宵小通通送上西天去,这样省得他要去枪林弹雨地冒那些风险。”

    李徽猷笑道:“小时候都是我们为你操心,长大了,倒是换成你为我们俩操心了!”

    李云道皱着眉道:“我思来想去啊,总觉得你这事儿亏大发了,再怎么着,也不能把‘叛徒’这两个字按到你这个功臣的身上啊,否则往后谁还敢为了这个国家和民族抛头颅撒热血?不行啊,这事儿真的不能就这么算了,说到底,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我不管什么路线,什么队伍,或者谁是谁的人,我只知道,我二哥是二部最好的特工,为了国家和人民风里来雨里去,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些要命的活儿,凭什么那些人随随便便就能给你安个罪名?”李云道越说越生气,最近发生在李徽猷身上的事情,再加上昨晚的那些事情,很多脉络已经开始隐隐浮出水面。不得不承认,那些也都是聪明人,但在心狠手辣的的聪明人面前,善良的聪明人总是会吃亏的。

    李徽猷却往后仰了仰,双手撑在阳台护栏的人造石台面上,欣然看着远方的天际,缓缓说道:“其实这些我都不在乎,我现在最在意的是我究竟是谁,我从哪儿来,嗯,就这两个问题,往后也许我会考虑我要往哪儿去的问题,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回答前两个问题。”

    李云道知道二哥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内心深处却一直对自己的身世来历之迷耿耿于怀,尤其是在碰到圣教那位裁决殿红衣大主教后,他对这件事情愈发介意。二哥从小就是一个内秀的人,内心世界很复杂,却很少言语,今天能把话说出来,那便是说明这件事情,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唉!”李云道长长叹了口气,“二嫂什么时候来与你汇合?”

    李徽猷摇了摇头:“暂时还不太清楚,只是,接下来,无论你收到什么跟我有关的消息,你都不要去管它。记住,无论我生死与否,你都不要太担心!”

    李云道差点儿气得把这家伙从阳台上推下去,怒道:“你胡说什么呢?你他娘的是我二哥,是我哥!妈的,虽然咱们仨也是后来才知道咱没血缘关系,但三十几年的兄弟感情,你说让我不管就不管?”

    李徽猷转过头,看着几乎被自己气得七窍生烟的弟弟,咧嘴一笑:“记住我的话就行!”

    李云道气得不想理这家伙,但自家的兄弟,又岂能真的不理,只好叹了口气道:“反正不管怎么样,不管你是全民公敌还是万人屠的刽子手,在我这儿,你就是我哥,背着我跑山从不喊累的二哥!”

    还有一句话,他只是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说。

    谁他娘的欺负我二哥,老子掘了他祖宗十八代的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