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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同时请战(六千字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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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赛倒是没有群芳宴那么多的准备。

    黛玉也不过就是在万芳苑无聊了一晚,第二日又在万芳苑逛了半日下午就听说弘治帝就摆驾到了行宫,且身边果然有数个藩属国的使节要随行。

    黛玉很清楚,正是为这个,将羽林卫在这儿的精锐调回去的。

    为彰显国威,为护卫需要,也为了排场!

    再之后,黛玉在行宫内依然无聊,不过和宝钗、迎春见了一面,行宫整体也依然颇为平静。外面天子却已经宣布赐宴,次日开始猎赛。

    也就是说,就算行宫无聊,也不会无聊太久。

    且虽然行宫不比家中,便是雪雁也不好到处去打听消息。但黛玉的身边,云萝年纪虽轻,却是老于世故,雪雁年纪幼小,却又是天真可爱。哪怕只是在万芳苑一院之地,她们两个与往来的宫女攀谈,却也告诉了黛玉一些消息。

    比如说弘治帝到达行宫之后的赐宴。

    赐宴上发生的事情,似乎是被有意放纵了,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能传遍行宫。

    天子宣布赐宴后不久

    足足消失了一天的向礼衍,才出现在了行营之中。

    他显然已经不大在乎别人怎么看,几乎是一到行营,连自己一样随驾的兄长都没有理会,就直接找上了到行营之后就卸下了戎装,没再执行任务的张滦。

    事实上,张滦也刚从太孙身边离开。

    时机巧得简直像是向礼衍抓准了时间。

    不过,也只是意外而已。向礼衍自己都没想到能找到张滦。是以他第一句话就是“我还当你脱不开身。”

    “怎么会?”张滦这会儿身边也没跟人。倒是直接回来向礼衍一个苦笑,以极小的声音道“皇上之前只怕是担心那几个藩属小国里传说的邪术。群芳宴出过一次,那时候他就好奇,让典校回报了相关的事才知道邪祟之言。多有不虚的。”

    这么说的话,张滦是被当做辟邪镇宅之物了。

    哪怕是向礼衍这样的,也不由得有些同情起他来。

    不过,他见张滦的神色还算正常,到底没就此说什么,只是道“寒枫来找我,说天子赐宴。要我回来有藩属使臣在,又有那么多宗室、公子,天子还会在意我么?”

    张滦点头。

    一边领了向礼衍往行营外走,避开人群,一边道“皇上担心明天的猎宴之时藩属作乱,想要让人在宴上给他们个下马威。虽没明说,但有暗示。何况这京城能上体天心的人多了去了。只怕如今这意思已经传开来了?寒枫听见。这才去找你。”

    向礼衍皱眉。

    自从登基以来,弘治帝的一系列举动,可谓与他是太孙时的风格很有些不同。就是向礼衍。也觉得皇帝如今的作为,与他初进京时听到的东西差了很多。

    而且,并不是什么让人觉得好的变化。

    要向礼衍来看,都觉得更像是一朝得志,本性暴露。

    更重要的是

    向礼衍听出点味道来“寒枫的意思不会是让我上场吧?”

    张滦摇头。“寒枫想不到这个,我刚才也没空吩咐他。要我说,只怕皇上也不会想着让你出手。但你是宗室子弟里难得一个真正习武的,到时候难说怎样。你还是在场的好。而且”

    又是一个转折“我们去接的时候,那藩臣就问过——昔日的裂虎将军,不知可有后人传承?”

    这裂虎将军,正是向礼衍的祖父,洪熙帝的二弟。

    当初洪熙帝为质南京,他的弟弟却跟着父亲镇守燕云,立下了赫赫武功。这才引出了永乐朝的储位之争。

    但当初的二皇子最出名的,却并非是在战场上的勇武。

    而是他一次在猎场的遭遇。

    那一次,他在身上箭枝射完,身边更只留了几个没有什么武力的随从时遇到了老虎,他却没有退却,反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身迎上,更是在挨了老虎一个尾鞭,腰刀落地的情形下,徒手扯裂了猛虎!

    这个事迹广为流传,蒙古军队也不少人领教过这位二皇子的天生神力,就有不少人敬称他为“裂虎将军”。

    不过,凡事有利就有弊,也正因二皇子过于勇武,为人的性子也粗豪,便让文臣一个个都认为他粗鲁不文,全被洪熙帝拉了过去。

    而成祖虽然比较重武轻文,却也是清楚得很,秀才造反百年不成,军权却是不一样的若非如此,成祖大概不会在一度偏向二子的情况下,轻易的认可了栽到二皇子身上的罪名。

    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

    也许洪熙帝还会忌惮自己的弟弟乃至于弟弟的后代,当皇位再传一代,传到了弘治帝的身上,他们这一系的正统性,也就真正深入人心了。

    再提起什么“裂虎将军”弘治帝想来也不至于心虚。

    否则张滦都要让向礼衍再外出避一避好了。但现在,让人看看裂虎将军后人的勇武,对向礼衍倒反而是好事。

    当然,向礼衍却没有考虑那么多。从小做道士,又有母亲通过师傅传达的教诲,向礼衍对自己忠烈之后的身份并没有什么认同感。

    “听说那些草原蒙古都擅长骑射,这个我不行。”向礼衍非常坦然的说道,显然对所谓的挑衅一事并不敢兴趣。

    张滦却是难得的冷笑一声——他几乎只有在说到少数人时,才会如此“你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这京城中,没有自知之明的公子哥儿只怕不少。”

    ——包括皇帝在内。

    赐宴进行时。

    在露天之地设宴,以烧烤野味——羽林卫先行猎来的——为主食,随行的几个礼部臣子不由颇有微词。不过。礼部年前才在祭天里出了岔子,正是小心做人的时候。虽有微词,却也只敢在心中腹诽而已。

    弘治帝如今做了皇帝,金口玉言,却也不把这些许小事放在心上了。

    何况还有成祖先例在前。

    不过

    坐在首位,弘治帝看着下首坐在颇为显眼位置的几个藩国时节。却是在心底皱眉。

    这些藩国小臣,如瓦刺,哪里曾真心臣服?奇装异服得也看得人不喜。如〖日〗本,这派来的使节虽相貌与汉人没有多少差别,服饰也不算离奇,却也不见得多服教化了。

    南边隔些时候就有奏折上来,说是倭寇犯边。发国书质问时,却永远都是说“流寇、海盗”。

    他也不是傻的。

    这使节虽看着谦卑。但若真谦卑了,又凑什么热闹?他们什么时候和蒙古同气连枝了不成?

    天知道他在海上时,是不是也是倭寇!

    只可惜,目前还腾不出手来收拾南方局面到底不如鞑靼是腹心之疾。但终有一日

    年纪轻轻就登上皇位,皇帝的心里是满腹的雄心壮志。他有这个精力,一一将之变成现实。

    而且顺利的禅让大典让他确立了自己的优势——忠顺和忠烈,没有哪个敢高举反旗,也只敢用些阴谋诡计!

    已经坐到了皇位上。又何必把他们看得多可怕?

    只要平靖了天南海北,这两家亲戚,也就顺手收拾了。

    现在。他要看看这满座的年轻才俊,有哪个肯为君主分忧,又有谁能为君主分忧!

    传出要给这些藩国使节一个下马威的意思,却又暗示羽林卫、金吾卫们不要轻易出手,就是为了这个。

    看他们的反应,他也好进一步调整配婚的打算。

    事实证明。从顺利的禅让大典上,看出了皇帝优势的人并不少——忠顺和忠烈都曾经立下赫赫功勋,也是他们威胁皇位的根本。

    然而,洪熙帝在位的时间太长,这两支在京城的时间也就太长了。

    那么长的时间,让洪熙帝整顿朝政,也让两个亲王长久的脱离了军队。确实,现在两个王府想要举起叛旗黄袍加身,已经是基本不可能的了。

    他们只有阴谋可以动。

    可历史上,光靠阴谋成功篡位的例子有几个?只要把他们剩下的人脉收拾掉皇帝的优势和赢面都太大了!

    是以,在皇帝刚刚登基,还转眼就有送功劳的意思的情况下,没让皇帝怎么等待,就自有自诩为弓马娴熟的公子哥儿跳了出来。

    “今日陛下设宴,是为明日助威。是以并无鼓乐。然天子设宴,岂可无助兴之物?小臣请以弓马为陛下助兴!

    墨玉举杯掩唇,遮住了嘴角嘲讽的冷笑。

    不过,这抹嘲讽的弧度,还是在身后火柱光芒的掩映下,被一边的宝玉所看见——因天子说了“随意”并未刻意安排座次,是以,大部分公子哥儿,都按照相熟的程度坐在了一起。

    但宝玉对墨玉的反应没有意见。

    若说弓马,连金吾等卫也多半是不行的。也就羽林卫专门训练这个。可他对羽林卫也有些了解——

    羽林卫中,精锐到足以和蒙古人相抗衡的,几乎没有!

    游牧民族都是生长在马背上的。有没有上过战场,也会造成胆气上的极大分别。

    不过,墨玉宝玉两个,都只是在心中嘲讽,坐在皇帝下首不远处的瓦刺使节,却在还没被提及到的时候,就先露出了明明白白的不屑之色。如果非要将这种神情具体一点的描述出来的话,大概只能用三个字——

    小白脸!

    虽是春初,此时天色已暗,但天子设宴,怎能在昏暗之处?是以四下里灯火通明,瓦刺那个大胡子使节的眼神,近一点的人几乎人人都能看清楚。

    那挑衅的自称“小臣”却也是有官身的侯爵之后,距离不远。清楚看见之后。哪里能忍?

    何况本来也就是要扯上的

    是以他立刻冷笑一声“听说蒙古一族最是弓马出色。不知敢不敢与我过上几手?”

    墨玉低下头翻了个白眼——

    非要比,也不能比弓马啊!见过傻的,没见过傻成这样的!拍马屁居然稳当当的往马腿上拍!

    不过,墨玉转眼又反应过来,在席间逡巡了一圈。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猜到“张滦即是原宝玉”的情况下,原本对“原宝玉”只感到蔑视的他,竟有些不由自主的注意起这个人来。

    这会儿,他却见到,毫无顾忌的和向礼衍坐在一起的张滦似乎对眼前的一幕视若无睹,只非常利落的切着大片的烤鹿肉。

    手很稳。

    那是一种奇怪了利器的稳当。。

    当然羽林卫不是?

    墨玉瞅瞅宝玉,恰好瞧见宝玉的目光从原宝玉的身上离开,眉头皱起。就是坐在上首的皇帝。看起来也并不高兴。

    ——好吧,这场比试,也没有什么关注的必要。

    确实。

    听见那公子哥儿的要求,瓦刺使节倒愣了一会儿,才“哈哈”大笑“比试弓马?”

    他笑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在那公子哥儿彻底跳脚之前,这使节还是止住了笑。抹了抹手,向弘治帝道“上国京城数十年不闻战事。只怕昔日里那些名闻草原的将军后人,已经一个个都不懂什么叫做弓马了。真是可惜!皇上,不如就让我们教教您的子民,免得日后再与鞑靼作战之时,丢人现眼?”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刻薄。

    不过,墨玉却在心底暗暗赞同。而这一次。他更是颇为大胆的,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皇帝的脸上。

    可惜他距离皇帝实在是太远,看不清细节的神情。

    不过,只看皇帝没有立刻接话,也能想到,皇帝的心情想来不会很美妙——他是想给瓦刺使节一个下马威的,可不是想要落人笑柄的!

    可既然有蠢货跳出来,被人说到这个地步,弘治帝也委实不好否决。

    要他为那蠢货夸海口说“你教不了他”这样的话,他也绝对说不出来——要那么说,多半就是彻底的丢脸了。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才重重的点了头,但是

    “如今正在饮宴,又是行营,哪有那样大的地方,能给两位跑马?”

    那使节打量跳出来的公子哥儿一番,却哈哈一笑,站起来指着自己身后的一个并不壮硕的汉子道“皇帝陛下不用担心!这是我族排名靠前的勇士。我们瓦刺人,不懂得什么暗地里的勾当,明日里要说山林里狩猎,只怕也要丢人。但要是说弓马对决,却是不惧任何人!也不用多大的场地,这样的货色,一回之下若不能胜,我们认输就是!”

    此话一出,也顾不得皇帝在场了,四下哗然,群情皆愤。

    ——实在是太狂!

    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

    张滦注意到,坐在对面靠前位置的张滦皱起了眉,似乎一度想要站起来,当他还是放弃了。

    他又再次转头看了看宝玉。

    宝玉对他摇了摇头——若是只比弓箭,他还有些把握。但若是弓马一起,他的年纪到底还太小了。

    墨玉于是也只好摇头。

    虽那使节说的话确实是狂。但是,到这个时候,他都还记得讽刺,撇清自个儿与之前那场刺杀的关系

    墨玉可没法认为那是单纯的狂妄!

    如果有实力,那就是只狂不妄!

    之后的事情证明,事实果然如此。

    虽说群情激奋,但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程度,若是还不应战,那也未免太过胆怯了。

    所以很快的,宴席向外、向内移动,两匹马一次冲锋的空档被留了出来。

    两匹马也很快被牵了过来。

    一匹训练有素的高大西凉马配上一个风姿挺拔的公子哥儿,一匹矮小许多的蒙古马配上一个中等身材的瘦子,怎么看都是前者顺眼的多,胜算也该大得多才是。

    然而,等配剑和弓箭准备妥当。两个金吾卫为防万一的靠近了弘治帝几步,这一战也就结束了。

    公子哥儿不过是刚刚坐稳。正想再摆个姿态说两句话,瓦刺人就已经是一箭射出,竟是毫不留情的直奔公子哥儿的面门!

    公子哥儿顿时大惊,手忙脚乱的一勒马缰,身子向后仰去。早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似乎忘了,这场比试,他们带的都是炖箭,并不致命。

    而旁观者清,就近一点儿的,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就是这公子哥儿不躲,这一箭,其实也会从他的耳下贴耳而过!

    但不管怎么说。错失先机,就再没反败为胜的机会。

    公子哥儿还不曾重新坐稳,瓦刺人已经策马冲锋,弯刀出鞘。

    这弯刀却是货真价实的,纤薄的刀身,映出了摇曳的火光。公子哥儿刚往前一看,就看见这凛冽的刀锋迎面而来,这次却是吓得连反击都忘了

    “救命!”他无意识的勒着马缰。发出一声公鸭似的尖叫。

    然而,似乎是他太过丢脸,又或者距离太短。却是没有人阻止。倒是那个并不高大的瓦刺人,在双马擦肩而过的同时单手一勒马缰,竟以毫厘之差止住了冲势,而那冷冽的刀光,将将在公子哥儿脖子前面的三寸停下!

    公子哥儿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但刀光临脖。他一动都不敢动,满脸的惧怕之色,哪里还顾得上讨好君王?

    宴席之上,却也是鸦雀无声。

    京城中人,并没有忘记当初前太子遇刺后近乎破城的铁骑。就是京城百姓,也知道蒙古铁骑的可怕。

    然而,这些自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就是另一回事了。立功的机会,也让某些人盲目的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只当在弓马上击败瓦刺人才是最荣耀的。

    然而事实如此残酷。

    这个跳出来出丑的公子哥儿,其实确实算是京城纨绔中公认的弓马出色之人了。马上骑射,本来不说百发百中,十发九中也是有的。是以才会那么迫不及待。

    谁知道

    瓦刺人冷笑一声,收回弯刀,说了几句大部分人都听不懂的话。还是那瓦刺使节翻译道“他说,但愿这位不是当初某位名将之后罢。”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也这么希望。”

    弘治帝虽然已经料到了要输,但依然听得脸色铁青。

    让功臣之后安享尊荣,本来是国内人人称道的仁德之举,但被这么一说,没有人能觉得高兴的。

    而这会儿,就真是主忧臣辱了。

    作为旧臣并没有参加宴席,此时就要站出来。然而,一个声音抢先他一步“那是你们瓦刺族的勇士,这可不是我们大楚的勇士!再说,谁说诸将无后!?裂虎将军之后,就是我国有名的少年英才!”

    宝玉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再次一皱眉。

    墨玉怔了怔“这个又是谁?”——之前他连问的兴趣都没有,实在是这个人的这番话要高明一些。

    宝玉不快道“徐延恩。”

    墨玉也知道了相关的恩怨,点了点头——这个虽说是徐靖代养,也终究只能说是忠顺一系吧?

    忠顺一系针对忠烈,在如今大概算是理所当然之事。但弘治帝依然不可能对这番话做出反驳。

    更何况,向礼衍是个坦荡的家伙——因猎赛一事,还没来得及处理名讳的问题。

    听人提到自己——终归不能是武艺疏松的向礼荆,他都是很干脆的站了起来,没半点推诿的意思“我不擅弓马,若只是打架,倒是有那么几分心得。若是比这个,我倒是可以奉陪。”

    那使节有些意外“裂虎将军的后人武勇,倒是应该的。不过这个就不用比了吧?”

    “还有弓马!”

    其他的藩属小国,顶天了也就是来看热闹的。顺便考量一下宗主国的风向、实力。但除了瓦刺之外,却显然还有一个刺头。

    〖日〗本的使节站了起来,以有些古怪的汉语道“弓马一道,都是用于战场厮杀。若是不见血,真正的勇士也分不出高下!”

    这个使节,倒是反过来,*裸的进行了挑衅!

    可是,这又是事实。

    如今来参加猎赛的京城羽林,有几个真见过血的?有几个真正体会过兵刃临身的感觉?

    那公子哥儿的反应固然令人鄙薄,但此时终究已经不同之前。

    面面相觑,扪心自问,竟是没有几个来参赛的公子哥儿能肯定,自己的反应就一定能比前面丢人的要更好!

    但事情依然是有例外的。

    几乎在同时,东西两席各有一人站起。

    “臣愿一试!”

    “小臣请战!”

    墨玉有些诧异的瞪了瞪眼——这可真是!旁人就算再诧异,想来也不会有他的感受吧?

    前世里被当做软弱小白脸代名词的贾宝玉,真假、前后的两个,居然在听见了“见血”两个字后,同时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