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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群架,这下要被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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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起众怒的张一艾看着周围六班的人渐渐朝着自己聚拢过来,这人多势众的,而且大部分还都是男兵。

    这下,她有些慌了神。,就连脚步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张一艾结结巴巴地解释着道:“不,不是的……我……”

    那几个男兵站在那里,拧着眉头,很不爽地嚷嚷着道:“我们怎么就是一群败类和耻辱了?大清早的,找不痛快是不是?!”

    他们六班的确在成绩上不如一班,但是他们好歹当初在新兵连也算是尖子生,现在被安排在六班已经够憋屈的了,还被一班这么堂而皇之的嘲笑和怒骂。

    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一艾看到那群男兵们的神情,底气不足地弱弱解释道:“我……我只是说他们……他们是败类耻辱……不是你们……”

    其中一个男兵怒声道:“糊弄谁呢,刚才你说的话我们可都一字不差的听见了!”

    “就是!”众人一个个地附和了起来。

    他们耳朵又没聋,那女兵的声音喊得响彻了整个训练场,话里明明白白得说整个六班。

    看着眼前那一张张不善的脸,一旁的陈悦急忙走上前去,微笑着道:“不好意思啊,小艾其实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她一时口误而已。”

    她的道歉和解释除了六班的男兵能稍稍消消气之外,女兵们对她依然不依不饶的很。

    “口误?到底是不是口误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哼!先是说我们班的人打人,害得我们六班的人在没凭没据之下关禁闭。现在又说我们班的人是耻辱,怎么着,就你们一班的人优秀是不是!”

    “有什么可得意的,不就是踩了狗屎运才进的一班嘛!下次考核,还指不定能不能保住这个位置呢!”

    “到时候啊,保不齐人家就要成自己嘴里的败类了。”

    “那可就啪啪打脸了,小心到时候嘴疼。”

    几个女兵越说越狠,一顿连讽带刺,顺便将早上的起床气也一通全部发泄在了张一艾的身上。

    气得张一艾脸色发白,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她指着那群女兵怒喊着:“什么叫狗屎运,我是靠真本事才进的!谁像你们连进的资格都没有!”

    她的话语里大有一种一人单挑一群的豪气,惹得那群才刚消气的男兵又重新点燃的怒火。

    瞬间,十几个男兵一致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看向了张一艾。

    “小艾!”陈悦看到后,急忙呵止了张一艾,好不容易平息了这群人的怒气,结果她一句话,又给搞砸了!

    她略带责怪地眼神看了一眼张一艾后,这才微笑着对着那群六班的人道:“真的抱歉啊,小艾向来心直口快,其实心里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大家都是在一个预备部队的,无论是一班还是六班,都是好样的。至于聂然被罚这件事,我也很抱歉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

    陈悦说得进退有礼,让人几乎挑不出任何的错误。

    就是那群女兵听到她那番话后,也只是勉强地撇了撇嘴,不再嘲讽起来了。

    可好不容易安抚住六班那群人,身边的张一艾却跳脚了起来。

    “悦姐你疯啦,聂然打你你还和她们抱歉?!这凭什么呀!”

    陈悦对此只是小声呵斥了一句,“小艾,不要这样!”

    结果遭到了张一艾更大的反应,她嚷嚷着道:“我哪样了?本来就是他们六班的错!”

    陈悦听到她的话,只能对着六班的人抱歉一笑。

    而就在这时候,已经绕训练场跑了一圈的施倩听到她们这番话后,停下了脚步冷冷地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站在这里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了,他们这群男的看不懂你的戏路,我们这些女的都明白,玩什么无辜,装什么大白花啊!”

    身后的何佳玉也立刻跑来助阵,“真他妈是虚伪!明明就是故意陷害,却在这里装,你也不嫌自己恶心!还脚崴呢,看你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知道是骗人的!”

    张一艾护犊子一般将陈悦护在身后,愤怒地喊道:“你……你们六班简直过分……悦姐这么大度,你们竟然还这样说话!”

    “她从头到尾没少胳膊没少腿的,还把聂然送进禁闭室,她当然大度了!”严怀宇跑圈路过,在听到张一艾的话后,马上停下了脚步,不屑地瞥了眼站在那里的陈悦。

    一旁的何佳玉立刻接下了话茬,继续道:“就是啊,但聂然就惨了,没凭没据的就被关半个月,好点呢一个星期才能缓过来,要不好可就一辈子落下心理阴影了!你们这样做,就他妈的不怕遭报应啊!”

    最重要的是,还耽误了她和聂然打架!

    这一点,罪不可饶恕!

    何佳玉越说越激动,连连爆起粗来。

    张一艾当下也不服输地道:“谁说悦姐没受伤,昨晚她还去医务室喷药了,瞧瞧!到现在还要人搀扶着呢。”

    在旁观观看了很久的乔维看了眼陈悦那只所谓受伤了的脚,冷笑了起来,“就那么点扭伤还喷药,聂然当时格斗训练扭伤,整个手腕全部肿起来都没去医务室,坚持继续训练。”

    乔维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不禁想起昨晚上聂然为了辨明自己的清白,才举起那只肿胀的左手。

    随即,他们有看了看陈悦那是还踩在地上,和正常人无异的脚。

    立分高低。

    陈悦脸色一阵青白。

    聂然和她怎么能比,她是是自己摔上,怎么可能下重手。

    有谁会对自己下狠手!陈悦暗暗想着。

    但,她不知道,聂然就敢对自己下狠手,她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要不死,骨折都可以。

    “人家一班的人金贵,不比咱们六班的人糙的很。”施倩冷嘲热讽的接了一句,陈悦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

    张一艾见到后,心疼得立刻想要冲上去和施倩干架,“你说什么啊!你给我再说一遍!”

    瞬间,训练场里就混乱了起来。

    刚才那句骂六班的话响彻整个训练场,一班的人自然都听到了,所以他们一直都在不远处一直观察着六班和张一艾她们之间的情况。

    虽然后来的话听得不怎么清楚,但是看到好几个人围攻陈悦她们几个,甚至后来张一艾直接扑上去要干架,作为团队意识极其强烈的一班这下立刻就围攻了过去。

    而六班的人见整个一班的人全部呼啦啦的跑了过来,立刻严阵以待了起来。

    场面一度失控了起来,六班和一班的人刹那纠缠在了一起。

    “都在干什么!”突然,远处一声巨大的怒吼声响起。

    震得两个班级的人立刻停了下来。

    所有人在看到安远道以及安远道身后的霍珩后心头一跳,手上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两队人马顿时分了开来。

    “教官!”

    “指导员!”

    安远道率先走了过去,怒斥道:“都能耐了啊,打群架?!怎么,是不是都想去禁闭室坐坐啊?!”

    “安教官,六班的人不仅把聂然禁闭的事情怪在了悦姐的身上,还骂我们!”张一艾此时帽子也飞了,短短的头发被揪得像鸡窝,呼哧呼哧地粗喘着气。

    一边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的何佳玉当下从人群里挤了出来,骂骂咧咧了一句,“放屁!明明是你先骂我们六班的人是无耻败类,还说我们六班是老鼠屎坏了预备部队这锅大米粥!”

    “我……”

    张一艾刚想反驳,眼明手快的何佳玉立马抢断了她的话,指着张一艾的鼻子就道:“别说什么你没说过这种话,你刚骂的时候整个训练场都听到了!在场的可都是人证!”

    “我……”

    安远道见张一艾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儿是真的了。

    不过一班六班打群架,这倒是头一次。

    他看了看身边的霍珩,只见霍珩神色淡淡,并没有什么表情。

    安远道沉思了片刻,这才喊了一声,“张一艾!”

    “到!”张一艾听到教官只喊自己的名字,心里头一沉。

    果然,安远道冷斥着道:“辱骂战友,滋事挑衅,罚二十公里!立刻执行!”

    二十公里?!凭什么!

    骂也不是她先骂的,打架……打架也是他们挑衅在先的,更何况这场群殴是两个班之间的事情,凭什么就罚她一个人?

    这不公平!

    “教官,我没有……”

    张一艾还想解释,结果就看到安远道怒瞪着自己,训斥道:“三十公里!如果还要说话,就四十公里!”

    “……”这下张一艾彻底没了声音了,她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直接变成五十公里。

    她很是愤怒地看着身旁的何佳玉她们几个,最后十分不甘心地绕着训练场跑了起来。

    事情一解决,安远道又是一声大吼,“集合!”

    顿时,一班所有人立刻归队集合。

    留在原地的六班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家的指导员。

    从刚才一开始指导员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神色淡淡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们昨晚可是已经见识过指导员的手段了,不过就是女孩子之间的争执推搡而已,就被罚了半个月禁闭。

    今天他们可是实打实的混战啊,会不会被关两个月啊。

    想到这里,他们只觉得头皮发麻了起来。

    半响过后,终于霍珩开口了,只不过不是对六班所有的人,而是对罚跑了整整一夜的那几个人问道:“为了聂然跑一晚上,值得吗?”

    严怀宇将刚才打飞的帽子重新带在了头上,掷地有声地道:“我们不仅是为聂然跑,也是为自己!你做出不公正的事情,却还要我们服从,我们办不到!”

    “对!为自己争取应有的权利!”何佳玉这时候很给力地应和了一句。

    “指导员,我作为六班的兵请求你将事情调查清楚。”人群中,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传出。

    众人一看,竟然是李骁!

    霍珩看了她一眼,“你如果要替聂然求情,我说了,继续跑。”

    “我不是为了她求情,我是为了六班!对于聂然打人这件事,对于我们六班的声誉已经造成了极大的损害,我作为六班的一份子,我要求指导员查清楚再做结论。”

    霍珩用眼神环顾了周围一圈,淡然地问了一句:“那你们呢,你们觉得需要查吗?”

    六班的人不禁面面相觑了一番。

    这种反问明摆着就是让他们不赞成了。

    可问题是,这次说话的人是李骁啊!

    李骁在班级内虽然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但凡是班里有任何人需要帮助,她都会尽全力的去帮忙,所以班里的人都记着她的情。

    这回……要是不帮忙,显然有点不好意思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班和六班这个仇算是结下了,没道理不查清楚就胡乱背黑锅啊!

    良久过后,一道带着不确定的声音从人群里响起,“我觉得应该需要吧。我们既然是六班的人,应该要保护六班的声誉才对。”

    “嗯,我也这么觉得。”

    “我们请求指导员查清楚。”

    “对,查清楚!”

    “应该要查清楚再处罚!”

    “没错!”

    越来越多的声音从人群里响起。

    严怀宇他们几个人看到班内的人都抗议起来,这下觉得事情应该有转机了。

    “如果我说不呢?”许久,霍珩开口说了一句,瞬间人群里的声音就消失了。

    是啊,如果指导员不同意,就算他们再反对也没用啊,毕竟他们只是个小兵而已。

    严怀宇看到他们一个个低下了头,这下急了起来,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李骁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我们希望指导员离开我们班,因为我们不需要一个做事不公的指导员。”

    骤然,在场所有人都同时抬头,齐刷刷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她……这是在赶指导员走?

    天啊,他们没听错吧!

    李骁也太牛掰了吧!

    这次就连严怀宇他们几个都用一种吃惊的眼神看着她。

    这个李骁……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不过,为什么昨晚上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到这个方法呢,好蠢啊。

    “你们也这么觉得?”

    “……”霍珩没有起伏的话语让众人沉默不语。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改变。想归队还是想继续跑,你们自己随意。”他对着严怀宇几个人说完后,转头开始上午的训练课程。

    “你!”严怀宇站在那里气得直咬牙,然后扭头就往跑到上走去。

    “不是吧,还跑?要不然还是归队吧。”何佳玉苦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你家骁姐也去跑咯。”施倩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指了指李骁离去的方向。

    何佳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这下来了精神。

    “我不应该向恶势力低头!嗯!骁姐,等等我!”说着,就拔腿追着李骁而去。

    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地跟了上去。

    而六班的人看到他们的坚持后,不禁面露佩服之色。

    “指导员,真的没有更改的余地了吗?聂然如果是无辜的,这半个月岂不是很冤枉,而且对于我们整个六班也不公平。”刚才第一个要求查的女兵,这时候又开了口。

    她的这句话就像是病毒蔓延开来一样,让众人开始动摇。

    “嗯,我们被一班说是预备部队的耻辱就是因为聂然打人的打人事件引起的,可假如聂然没打人,而你却不为我们洗清,那我们这个黑锅岂不是背的很冤枉。”

    “就是说啊。”

    一时间,六班众人们的各种声音响起。

    可惜霍珩根本不理睬,指着沙坑里的双单杠,“今天体能训练,双单杠各200个,立刻马上。”

    但……在场的人并没有人听他的,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看样子你们不想训练,那就站着吧。”

    整整一个上午,别的班级都在热火朝天的训练,只有六班,十八个站在训练场不动,还有七个人则绕着训练场一圈圈的跑着。

    中午时分,所有人都进食堂吃午餐,唯独六班站的站,跑的跑,没有任何的变化。

    霍珩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他们,突然转身离开了。

    在场人的顿时觉得奇怪,这个点指导员离开,是去吃饭了吗?

    那他们该怎么办,继续站在这里吗?

    ……

    抛下整个六班的霍珩并没有去食堂吃饭,而是去了后山的禁闭室。

    那座山树林茂密,常年晒不到太阳,所以气温非常的低,当初预备部队的第一届营长就是觉得这里没有太阳,到了冬天温度极低,而且还能磨练士兵们的意志力,是绝佳的受罚地点。

    所以当初他命令那群士兵将这座山背着太阳一面的山腰间给挖空,然后当做禁闭室,专门关押犯错的士兵。

    他一走进里面就能感觉一种阴寒的气息将他全部笼罩在其中。

    “教官好!”那名站岗的士兵还没有换班,所以当他看见霍珩不过隔了一晚上就跑过来时,心里很是奇怪。

    这难不成又有犯错的士兵要禁闭?

    正奇怪着呢,就听到霍珩指着其中一扇门说道:“开门。”

    那名站岗的士兵一看,那不是昨晚刚送进来的吗?而且不是说关半个月的吗?

    怎么这么快就要放出来了。

    他心里虽然满是疑问,但还是按照命令,站直了身体喊了一声,“是!”

    接着就开锁去了。

    门锁“喀喀”的声音响动了几番后,门就被打开了。

    那禁闭室里,依然黑漆漆的一片,门外的光线透进来,隐约看到床上的被子有隆起。

    霍珩走了过去,站在床边上,看见聂然躺在那里。

    倏地,聂然睁开眼眸,冷芒四射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霍珩看着她,说道:“起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好像在关禁闭吧,能出去?”聂然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后,翻了身打算继续睡道。

    “你的禁闭时间已经结束了。”

    聂然听到他的话后,不禁重新转过头看向他,皱着眉头重复了一句,“结束了?”

    不是半个月吗?

    现在才短短一个晚上,怎么就结束了?

    霍珩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结束了,走吧。”

    聂然看他脸上并没有玩笑之色,更觉得奇怪了。

    这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带着满心疑惑地下了床,跟着他走了出去。

    那个站岗的士兵见聂然出来,也同样很奇怪地看着霍珩,显然是没有弄明白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珩很平静地对着那位士兵吩咐道:“把她的腰带,鞋带还给她。”

    “哦……是!”站岗士兵迟疑了几秒后,确定这不是玩笑话后,这才将抽屉里的腰带和鞋带递了过去。

    聂然快速的将鞋带和皮带全部系好之后,他们两个人便离开了后山的禁闭室。

    一路上两人无话。

    她只是静静地跟在霍珩的身后,可走了一段路后,她却发现这并不是回训练场的路,而是绕到了山的另一面。

    他们两个人走到了山腰间后停了下来。

    霍珩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问身边的聂然,“看到什么了?”

    “人。”聂然在黑暗里的时间太长,一下子接触到阳光,眼睛并不太适应。

    霍珩继续追问着,“哪个班的人?”

    聂然仔细地看了看,“六班的。”

    不过六班的人傻站在训练场上干什么?

    这个时间点,不是应该去吃饭了吗?

    “他们今天站了一个上午,为的就是希望能够调查清楚关于昨晚的事情。”霍珩就像是知道她心里的疑惑一样,直接替她解答。

    随后他有指了指不远处那七个正在移动的身影,“你看到训练场上跑步的人了吗?你在这里关了多久,他们就在训练场上跑了多久。”

    聂然眯了眯眼,神色渐渐冷却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霍珩这时候的神色认真而又严峻,“我想告诉你,这就是战友,哪怕你想要和他们一再的划清界限,可他们永远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山间的风很大,她的神情阴冷得犹如寒冰一般,“你借着陈悦的事情故意把我关在这里,为的就是告诉我,他们没有抛弃我,没有放弃我?”

    她嘴角缓缓地勾勒起,眼底的暴戾之色急速酝酿,呼啸的大风中,她字字带着嗜血的怒火,“霍珩,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指手画脚?”

    她的拳头越捏越紧,眼底的火光已经开始迸发出来。

    霍珩感觉到她周身的狂暴的气息隐隐散发出来,霍珩眉心一跳。

    糟糕,事情果然往坏的一面走去了。

    他的本意是想让聂然亲眼看到那群战友为她拼命,或许这样会触动到内心仅存的一点感动。

    可后来他也想过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使得聂然的抵触心理更强。

    但想了又想,觉得如果不去尝试,那么接下来这一年聂然就无法融入部队的生活。

    一个不融入集体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留在部队。

    一想到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里,离开自己,霍珩只觉得哪怕结局再坏,他都要试一试。

    就算适得其反了,大不了他再来,总一天他要凿开这妮子心底最坚固的防守!

    “聂然,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真的只是想让你明白有战友不是一件坏事,他们会在你最危难的关头伸手帮助你。”霍珩一字一句地解释,只是希望聂然能听进去几分。

    可惜,聂然的神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她眼神冷如寒冰,无动于衷地道:“因为如果真到生死关头,我宁愿选择去死,也绝不拖累任何一个人。”

    “……”霍珩眉头拧起。

    他不是不知道聂然的决绝,不是不知道聂然的狠辣,但今天的这一番却让他彻底语塞了。

    宁愿去死,也不寻求帮助。

    到底是怎么样的成长过程,会让她有这种只想法。

    霍珩突然觉得自己对于眼前的聂然很陌生,陌生得让他心疼。

    他无法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她只相信自己,而不相信别人。

    这种零信任,他以前不是没有见到过,霍启朗养过一批杀手,他们之间对于就是零信任。

    训练基地从小就让他们他们自相残杀,每死掉一批就会新进来一批,久而久之就可以获得最好的杀手。

    他们都是用同伴的鲜血培养出来的。

    哪怕是同一个基地,同一批杀手,他们之间也是零感情,零信任。

    只要一句话,他们随时可以为了完成任务,而拔刀相向。

    可聂然呢?她到底是什么原因会变成这样?

    聂然见他皱着眉头,沉默地看着自己。

    她还是第一次见霍珩看自己时,用这种眼神。

    那眼底的情绪好像是……诧异和心疼?

    聂然不知为何眉头轻皱了一下,周身的气息也滞了一滞。

    “霍珩,这件事我不会这么算了的!你给我等着!”她阴寒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后,突然转身就往山下走去。

    霍珩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她离开,直到消失不见。

    寒风中,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没过多久,楼梯口又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霍珩抬头望去,看到来人后,无奈地摇头,“老师,我失败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决绝。”

    “她不是决绝,而是对你有敌意。”李宗勇从楼梯口走了上来,拍了拍霍珩的肩膀,“小子,你的感情路我看啊,曲折哦!”

    霍珩苦笑了一声,“这时候老师你就别挖苦我了。”

    对于何种零信任的人,何止是曲折啊,简直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李宗勇站在他身边,语重心长地道:“你想要她直观的去感受,我理解。但是,你要知道她能有这种想法,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而是长年的累积,和经历过一些事情才会变成这样。你现在这么逼迫她,甚至想要将她的多年形成的认知瓦解,她当然不会接受,这是人的基本自我保护反应。”

    霍珩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这样做有些急躁,但是我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我怕我一走,她……”

    话没说完,李宗勇就瞪起了眼睛,怒声道:“她怎么了?她还能被吃了呀?!”

    “老师……”霍珩颇为无奈地喊了一声。

    聂然当然不可能会被吃掉,但是……他会担心,担心她会不适应部队的生活而被处罚,担心她的棱角会将害得自己受伤。

    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她躺在医务室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事情。

    李宗勇看着自己最得意的门生那一脸愁容,恨铁不成钢地怒道:“你个愣头傻小子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恋爱!瞧那莽莽撞撞的样子!她虽然没有战友这个观念,但刚才她的话里我听出来,她不喜欢欠人情的人。既然不喜欢欠人情,她就会想办法去还人情,你瞧瞧整个六班站在寒风里吹,就凭这一点,你说她一个个还得还多久,等这一欠一还一来一往,时间久了,感情自然就会转变了,哪里需要你闹这么大的动静。”

    霍珩被李宗勇的一番话提醒后,立刻茅塞顿开,“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等着她收拾你吧。”李宗勇很没人性地回答。

    霍珩想到刚才那妮子把自己恨不得碎尸万段的样子,只觉得头痛不已。

    完了,这下闹大发了。

    先是威胁她,然后又耍了她,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在聂然看来就是如此。

    聂然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放过自己的。

    霍珩现在想想只后悔,当初在训练室的时候要是真是快点上手,这妮子现在都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里。

    “老师,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和我说。”他皱眉瞪了李宗勇一眼。

    李宗勇笑眯眯地道:“部队生活太无聊,想看看戏呗。”

    “……”

    霍珩这下结结实实地被郁闷了一把。

    这种看自己学生出丑的老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好久,他才憋闷地问了一句,“那你觉得她会怎么收拾我?”

    李宗勇思索了一番,一脸沉重地道:“为师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四个字:好自为之。”

    “……”

    师徒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半山腰间,风声从耳边呼呼而过。

    “现在闹这么大,你打算怎么收场。”李宗勇看着不远处那群年轻士兵的脸庞,问道。

    “我还不至于公私不分至此,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霍珩站在那里,眼神之间满是淡然和自信。

    李宗勇对此却很是不相信地道:“难说!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发疯,不惜闹得整个六班和一班差点干起来。”

    霍珩微微勾起一抹笑,“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李宗勇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我说,我部队碍着你什么事情了,你要这么闹腾,还要的就是这效果,你信不信我揍你。”

    眼看着李宗勇的拳头砸过来了,霍珩轻轻一偏头,轻松躲了过去。

    “我这可是为六班好!六班因为顶着差班的头衔,对于集体意识太差,长期下来意志也变得消沉,所以我借着这次的事情来试探下。虽然聂然这里没成功,可是他们的反应却让我很满意。”

    李宗勇这才恍然大悟地哈哈一笑,“你个小子刚进部队这样,到现在还是这样。”

    “当然,我从来让自己空手而归。”霍珩嘴角轻勾起。

    李宗勇看到他那神情,不由得想起十几年前的少年也是这样,那一脸的臭屁模样。

    他冷哼着嘟囔了一声,“最后还不是在聂然那丫头身上吃了瘪,得意什么。”

    说着,也转身下山去了。

    独自留下霍珩一个人在风中郁闷不已。

    本来他还想着在离开之前,把这小妮子给搞定的,就凭现在这种情况,搞定是不可能了,只求不必她剁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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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小夏子写的格外痛苦,卡的不能再卡了,简直卡哭了!呜呜呜……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