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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尔是何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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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0章 尔是何人(2)

    破天功乃是天家子弟的专修神功,大胤皇朝以武立国,人人知武,但凡是天家子弟都身怀此功,纵然是那些好文厌武之辈,譬如当今太子萧如海这等文弱之人,也都曾习练过此祖传之功法,当然了,能不能练得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此功十九重,入门倒是极易,越往后则越是艰难,最是考验天赋与毅力,非绝顶天赋者,绝将此功法练到极致之可能,哪怕再有毅力与恒心也是枉然。

    萧畏身为天家子弟,按理来说,也该习练此功,只不过他的前任纨绔行,压根儿就心习文练武,自是不曾修炼过这等奇功绝技,至于萧畏穿越来之后么,还没来得及将纨绔进行到底,便被舒雪城老爷子忽悠着练上了“游龙戏凤功”,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分心去修炼破天功,不过么,萧畏武功初成之后,倒是对此功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曾好生钻研过一番,可惜却发现此功法与自己所习的“游龙戏凤功”有所冲突,二者间实难并存,也只好就此作罢论,然则此功法的特点与运行的轨迹萧畏却是熟烂于胸了的。

    破天功共有十重,三三为阶,九重大成之后,能九九归一者,即是宗师级人物,此功每多精进一重,内力便深厚一倍,绝对算得上天下奇功绝艺之一,最易辨识的标志便是此功习练到第几重,内力上便有几重的暗劲,若以兵刃格斗,或许还不易察觉,可一旦以内力相比拼,这一特点便表现得极为明显。

    此际,那面壁而坐的灰衣僧人之内力中赫然竟有九重之暗劲,虽远不到九九归一的绝峰,可比起大皇子萧如峰来,却是强了不知多少,按萧畏的估计,此僧的内力修为应该已达到了雷龙、雷虎兄弟俩那等一品巅峰的水准,饶是萧畏如今也踏进了一品之境,却依旧法与对方比拼内力之深厚,双方刚一交上手,旋即便被压制得极为难受,在那一重接着一重的暗劲之侵袭下,鼓包状的绳结缓慢而又不可阻挡地向着萧畏一侧前行着,很显然,这场较量刚一开始,萧畏便已处在了节节败退的窘境之中。[

    该死,这混蛋究竟是谁!萧畏拼力地抵挡着对方的重重压力,然则却始终法阻挡住“绳节”的缓慢进,眼瞅着那鼓起的绳节渐渐已移动到离自己的手心不过一尺不到的距离上,萧畏是真的急了,真要是让对方的内力攻到了手边,再顺经络而上的话,萧畏便是有九条命也得就此玩完,偏生此际双方的内力已相互纠缠在了一起,想要撒手逃离都已毫可能,只能是咬着牙,奋力地抵挡着,拼命地延缓着绳节的进速度,只可惜在对方强劲的冲击面前,萧畏的抵抗着实显得太过力了些。

    妈的,拼了!眼瞅着绳节已将将到了手边,萧畏不得不拼了,只因他很清楚此时不拼,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内力比拼很难有留手的可能『性』,除非在双方修为相差极大的情况下,力强的一方才有可能控制得住局面,而眼下,那名灰衣僧人的内力修为虽要比萧畏稍强一些,却并绝对的优势,他若是留了手,代价便是被萧畏反攻倒算,自个儿的『性』命也不见得能保得住,萧畏不信此人有牺牲自我的可能,也不可能将自个儿的小命寄托在对方的仁慈心上,所以,萧畏决定拼了!

    很显然,拼命也是需要本钱的,这个本钱萧畏有,那便是剑先生所传的那三大绝招——三招剑法不光是剑法,还有内力运用的妙处在内,若非如此,这剑法也就称不上是宗师绝学了,若是能融会贯通这三剑,萧畏也就足可跻身宗师之列了,当然了,纵使萧畏天赋再超强,也断可能在仅仅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便领悟这三大绝招的奥妙,不过么,多日的演习下来,对于第一招“剑行天下”,萧畏已是颇有所得,虽尚不能将其精髓尽数施展出来,可用来御敌却已是勉强能用上一把的了,值此危机关头,萧畏自是不敢再有所藏私,压箱底的本事也该亮出来了。

    “剑!”

    “行!”

    “天!”

    “下!”

    萧畏一字一啸,声如雷鸣中,空着的左手并指如剑接连出击,准确地点在绳索上,每一指击出,都恰好打在对方两重暗劲之间的缝隙上,四指一击之下,原本缓慢向萧畏手边『逼』将过来的“绳节”立马有如被蜂蜇了的小兽一般,飞速地缩了回去,四指过后,那“绳节”已再次退回到了绳索的中端。

    “哼!”

    面壁而坐的灰衣僧人显然没料到萧畏居然还有这么一手,不由地便闷哼了一声,身上的灰『色』僧衣如同起了『潮』水般波动不已,不过却并没有就此『乱』了手脚,哼声过后,一股子强大的气势从其那并不算伟岸的身躯中暴然而起,迅即,一股比先前还要庞大得多的内力流再次向萧畏汹涌了过去,竟打算一举将萧畏的抵抗就此碾成碎片。

    “狂妄!”

    灰衣僧人刚一加力,萧畏立马就感受到了穷的压力,但却并不以为意,冷哼了一声,并指如剑,再次挥击而出,重重地点击在了绳索上,以“剑行天下”之巧劲配合着“游龙戏凤功”的韧劲,与对方展开了最后的比拼。

    不堪重负的绳索在两人强横的内力鼓『荡』之下,爆发出一声“咯吱”的哀嚎,从鼓『荡』的“绳节”处断成了两截,暴『乱』的劲力四下狂扫,震『荡』得四面墙壁都因此而狂震了起来,地面上的尘埃更是纷扬而起,再加上房梁上被震落下来的尘土,整个不大的禅房中烟尘弥漫不已。

    在反震之力的冲击下,萧畏的身子如同被雷击了一般,猛地摇晃了一下,面『色』先是一红,接着便是煞白,喉头一甜,一丝鲜血已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至于那名灰衣僧人虽依旧稳稳地坐着不动,可其僧衣却如同狂风中的池水一般『荡』漾了起来,很显然,在刚才那番全力对决之下,萧畏因内力稍逊而吃了些小亏,不过么,总的来说,依旧可以算是平手之局面。

    “尔是何人,说!”

    已而,尘埃落定,萧畏冷冷地死盯着灰衣僧人的背影,抬手擦去了嘴角边的血丝,寒着声断喝道。

    “死人。”

    灰衣僧人沉默了片刻,这才用暗哑的声音回答了两个字。

    “死人?”[

    萧畏呢喃地重复了一声,眉头一皱,已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脸『色』瞬间便是一变,寒着声道:“尔既自称死人,那便死好了,既是不愿死,想来还是放不下罢,既是放不下,躲进佛门又能有甚用处,可笑!”

    “阿弥陀佛,施主还请留些口德罢。”

    萧畏之言可谓是刻薄已极,那名灰衣僧人终于法再保持着世外高人的形象,身子一耸,似欲暴然而起,然则很快却又稳了下来,只是低了下头,宣了声佛号。

    “口德么,本王向来甚讲究,爱如何便如何,倒是大师苦修多年,却依旧放不下,真不知是积德还是造孽。”萧畏存心就是要激怒这灰衣僧人,话自然也就越说越刻薄了起来。

    “放不下,呵呵,放不下又能如何,贫僧是放不下,施主却又拿得起么?”一听萧畏越说越过分,灰衣僧人忍不住反唇相讥道。

    “大丈夫行事,自当以天下为己任,纵粉身碎骨,却也万死不辞,倒是大师,啊,或许小王该称大师为王叔才是,呵呵,先帝九子,却不知王叔是何人?”萧畏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点破了灰衣僧人的真实身份。

    萧畏此言一出,灰衣僧人的身子猛地哆嗦了起来,口中不停地宣着佛号,似欲以此来强行压制住心情的激动,可惜收效却是不大,整个人越抖越是厉害,竟已有了走火入魔之迹象,可就在此时,一声佛号不知从何处传了来,只一声,便已将灰衣僧人心中的魔障强行压制了下去。

    谁?这是谁?竟有如此高明的内力,难不成便是玄明那老家伙么?萧畏乃是识货之人,一听到那声佛号,便已知晓念出此佛号者修为深不可测,心头不由地便是一阵狂跳,情不自禁地扭头看向了禅房的门口,却猛然发现那儿压根儿就没有人影,这才知晓那人竟是隔着不知多远传的音。

    “阿弥陀佛,施主猜对了,贫僧皈依佛门前,算是施主的伯父罢,贫僧本名萧潜。”灰衣僧人平静了下来之后,并没有转回身来,而是心平气和地开口道。

    “明王?尔是明王?”萧畏一听那灰衣僧人自报家门,登时便是一愣,话便不由地脱口而出了。

    “阿弥陀佛,明王已死,贫僧如今是圆通,还请施主莫要搞错了。”灰衣僧人平淡地解释了一句道。

    明王,他就是明王!萧畏对于上一代的夺位之详情虽不甚清楚,可当初有几位名满天下的王爷却还是知晓的——是时,鲁、翼、汉、明诸王并起,各领风『骚』,尤其是明王,当年的明王文名满天下,又有着一身好武功,乃是九位皇子中夺嫡呼声最高的一个,可惜到了末了还是败在了弘玄帝与项王的联手之下,据闻其早已身故,可此时居然出现在了少林寺中,这等蹊跷登时便令萧畏暗自警觉了起来,对于少林寺此番相邀的用心也就此起了疑虑,一时间便有些子惊疑不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