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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取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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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然这般的空闲,有这个时间寻我问这些个有些没的事情,不如给我去张罗一方水晶棺如何?”凤血歌看了苏闵,他手上的朱笔在奏折上微微勾了几划,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

    苏闵微微一愣,“给新帝准备的?”

    水晶棺这般贵重的东西,大约也就只有那新帝才能够受得起了,苏闵突然觉得凤血歌也总算是看破了,这天下不如姓秦倒不如姓凤,果真他还是没有看错过凤血歌。

    “给宋珩准备的。”凤血歌镇定地道。

    苏闵喷了,他的声音里头充满着不敢置信:“国师你即便是厌恶那个女子,她到底还是北雍的使臣,还是官拜三品的重臣,你这样对人,未免也太过……”

    凤血歌杀伐果断,却也不乱杀,这今日怎么就为了那样一个小女孩儿准备痛下杀手了,这杀就杀了,居然还要准备上贵重的水晶棺给她,这到底是恋,还是恨?!苏闵不了解。

    “那小丫头自己不要命,非要闯那浮图塔救那劳什子的七皇子,反正早晚都是一死,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便是给她准备一处棺材那又如何了?”凤血歌头也不抬地道、

    苏闵默然了,这浮图塔上去容易出来难,当日长公主将那北雍的七皇子百里云方关进了浮图塔中的最高处,当初押着百里云方的几名护卫是再也没有从塔上出来过,如果不是每日那送食物的通道送上去的食物被清光了,谁能够想到那塔上还有活着的人物。而活着的也不是旁人,是那百里云方。

    有奴仆日日送着膳食和一些生活必须物,三年来从来都不曾间断过,而三年来每一天的膳食都是被清得干干净净的,苏闵无法想象这样的生活,如果他一个人被独自囚禁在塔中三年,他估摸着自己一定是会疯了的,一千个日子,怎么想都是觉得恐慌的,无边的寂寞侵袭着。

    浮图塔建立这些年来,也有着不少的勇士闯过,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从塔里面出来,这就是治国谋士方华所建立的浮图塔,处处危急的地方,如果那宋珩是真的要去闯浮图塔的,那么真的如凤血歌所说的那般,早晚都是一死,这水晶棺备着总是能够用得上的。

    苏闵诺了一声,却是听到凤血歌轻轻地笑了一声,他低语了一句,声音里头有着一些惋惜,“她那样的女子……”

    苏闵惊了一下,抬头朝着凤血歌看去,却见他已经低垂下了头,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眼前摊着的奏章,仿佛刚刚的那一声低喃不过就是他的错觉,苏闵退了下去,去张罗着凤血歌交托的事情,这事还得悄悄地办着,尔后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这进塔的人即便是死了尸骨也是存在塔内的,就算是张罗了一方水晶棺给了宋珩,大约也就只能放几件衣服,弄个衣冠冢什么的。

    这衣冠冢还需要如此大的手笔,苏闵想,凤血歌是真的待那个女子极其不一般的。

    凤血歌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眼前的那奏章,却是半个字也瞧不进去,那提起的朱笔也迟迟未落下,这朱笔上沾染的朱墨多了一些,一下子落下了一滴来,落在那奏折的空白之处,宛若一滴朱红色的泪。

    南嘉新帝的登基这事,西芳同东极还有白玉京只是派遣了无关紧要的使臣送上了一些庆贺之礼,其实谁都知道,不管新帝是否登基,这南嘉最终掌权的人不过还是凤血歌罢了,皇帝不过是在金殿上竖着的一根柱子,权当做是门面罢了,也无需多做巴结。

    晚上夜宴上,宋珩也是瞧见那那个新帝……嘉靖帝秦嘉辰,那个只有十五岁的小皇帝,他穿着那绣着五龙的明黄色帝服,高高地坐在金座上,他的副座便是端坐着一身红衣的凤血歌,嘉靖帝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频频看向凤血歌,似乎是在等着凤血歌的指示之后他才敢做出动作来,那模样,倒有些像是一个明明该是孩子,却偏偏要装作一副大人的可笑模样。

    东极和西芳来的都只是官拜三品的官员,而白玉京也借着京主不良于行,只是遣了一个苏家旁系亲眷前来,相形之下,北雍两位皇子并着一位官员前来,这阵容可算是太过豪华了一些,也算是给足了嘉靖帝的面子。

    酒过三巡,百里流觞便是站起了身,朝着殿上嘉靖帝和凤血歌微微拱了拱手:“陛下,国师,流觞此番前来,是希望着能将我那在南嘉为质多年的皇弟带回国,正值陛下初登大宝,恳求陛下同国师应允。”

    嘉靖帝这酒杯还捏在手中,原本他想着,这北雍派遣了两名皇子殿下前来,倒也算是给足了他这番面子,让天底下的人知晓,这南嘉国还是在秦家人手中的,并非是在凤血歌的手中,即便他是在朝堂之上竖柱子却也还是一国之主!但是这一听到百里流觞的话,嘉靖帝倒是有些为难,这番紧要的国事,一贯不是他能够做得了主的。

    嘉靖帝看向凤血歌,那眼神之中带着祈求。

    凤血歌手上执着酒盏,他看了百里流觞一眼,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睿王殿下既然想去,那便去吧,想必睿王殿下一进城门就是瞧见了那浮图塔的所在,也无需臣多加指点。”

    嘉靖帝几乎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的目光是越发的为难。原本他还以为凤血歌会劝解百里流觞一句,从他记事的时候,父皇,兄长便是殷切叮嘱,谁都不许随意地进入那浮图塔之中,三年前皇姐命人将北雍的质子皇子押送入浮图塔的时候,他也想劝一句,那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即便那皇子是质子,却还是有着皇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