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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宾天(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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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么的,庆历帝便是生了将睿王殿下送往南嘉为质的念头,最后宫中却是出了一件丑闻,爆出了安贵妃同宫中侍卫有染惊天大丑闻,那侍卫同安贵妃且还是相识已久,连带着庆历帝也生出了怀疑七皇子是否真的是龙嗣的心,这滴血认亲之后虽然是认可了七皇子的正统,却已经失了宠爱之心,庆历帝便是将当年不过四岁的稚子送去了南嘉为质,安贵妃不堪打击,当庭触柱而死。

    这事之后,欣贵妃便是将睿王殿下送往了军营历练,接着又出了阮皇后的事,欣贵妃出宫去了圣庙。

    宋珩其实有些佩服百里绍宇的,能够将这些个隐晦的宫廷秘史当做茶楼中那些个风月段子说的这般的精彩,这口水与唾沫齐飞,动作同表情一色的。

    “你也应该是想到了,那件事情的确是欣贵妃做的,只是她没有想到安贵妃竟然会是如此的刚烈,一下子触柱而死。”百里绍宇的面色低沉了一些,“欣贵妃出宫之前同流觞说了这件事情,所以老四自己也主动要去了军营之中历练,希望自己有一日能够将老七带了回来,全然当做是为自己的母妃赎罪吧!所以在牵扯到了老七的事情上,他便是格外的坚持一些。”

    宋珩也大约想到了,这宫中有谁比欣贵妃更加了解自己的姐妹,这要下手,自然也就比旁人更加能够成功一些。宋珩不能单纯地说欣贵妃是做错了的,她只是以一个母亲的角度想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免于在他国为质的困苦,所以百里流觞在这件事情上全身心投入,是为了替自己的母妃赎罪。

    “宋珩你听完这件事情之后,有没有很是感动的感觉?”百里绍宇看了一眼宋珩,见她倚靠着柱子半句话也不说,忍不住地上问着。

    宋珩摇了摇头,她是半点也没有感动到,不过就是后宫之中的争宠手段,时过境迁之后才想到要挽回当初的决定,长辈造的孽最后还是全部由他们这些个晚辈去承担了。若是庆历帝当初没有多娶个小老婆,大约今日也不至于到这种困境了。

    “那你就没有觉得流觞这人,其实挺仗义的?”百里绍宇急了。

    宋珩又摇了摇头。

    “我倒是觉得睿王殿下,其实是个愚孝的人。”宋珩严肃地道,明知道现在即便是将七皇子殿下带回国也无法改变些什么,他还是想要拼着一口气要将人带回来,或许这是因为欣贵妃和他的补偿心理,但是认真地说,这也不过就是一种愚孝的表示罢了。

    “只是,我也只能成为一个愚忠的人。”

    在百里绍宇再度气极这眉一挑,像是要说出一些指责的话来的时候,宋珩又缓缓地说了一句,忠诚,这是她没有办法选择的一件事情,她现在也只能选择对百里流觞忠诚,对北雍国忠诚。

    庆历帝原本是不想让百里流觞去的,即便十多年前自己也是真心疼爱过那个孩子,但是这么多年之后,这份疼爱早就已经是淡化了,谁也不知道那个在南嘉国之中呆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到底眼下是个怎么样的人。

    对于庆历帝来说,百里云方已经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子了,但是现在这个自己最欣赏甚至是有心要将国祚传承予他的儿子,庆历帝有着一种无可奈何。

    “朕晓得不管是说些什么,你这个孩子也不会再听了,若是肯听我说上一句,你也绝对不会得了这个八百里加急的信息之后一早就是进了宫来。”庆历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作为一个皇帝,朕必须先考虑国家,天下的臣民。你眼下是三军统帅,国之栋梁,这个时候的你本就不该去南嘉,甚至不该去闯那危险重重的浮图塔。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我不拦着你,免得将来的时候你对朕这个父亲有什么怨言。”

    百里流觞跪在了殿上,殿上一派光洁,光可照人,没有纷飞的奏章,也没有碎裂的瓷片。

    “你去吧,”庆历帝看着百里流觞,那眼神是慈父的色泽,“自己万事小心。”

    百里流觞低声应了一声“是”,他跪在地上朝着庆历帝乖乖地磕了一个头。

    “你要闯浮图塔,北雍之中也就只有宋珩懂一些阵法一类的,一会朕写一道圣旨,便是让宋珩护着你一同去吧!”庆历帝沉吟了一下之后又问道,“那宋珩在军中表现如何,可有尽心尽力地教授阵法一类的?”

    “宋珩一直很是用心,在她的教导之下,将士们多少可以破解一些个简易的阵法,若说到高深的,大约还要一些时日。”百里流觞回道。

    这般?!

    庆历帝摆了摆手,示意百里流觞可以回去了,百里流觞退了出去。

    在庆历帝身边伺候着的太监汪德海是一个聪慧的人,急忙拿了一卷空白的圣旨摊在了桌面上,细细地研着墨,等着庆历帝写下那一道圣旨。

    “得海啊,你说这得多久才能将那宋珩的所知的阵法学会呢?”庆历帝拿了笔,沾上了饱满的朱砂墨,却是迟迟下不了那一笔。

    “陛下,这人人都说这练功服还得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管是什么都是不能Cao之过急的。”汪德海轻声地说着,“大约这一两载的功夫,咱们北雍的士兵便是能够所向无敌了,这南嘉的将士怕是一见到咱们北雍的将士都是要跪地求饶的。”

    “是么?”庆历帝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被汪德海的说辞逗趣,他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这委实也太过长了一些,这丫头委实知道的太多了一些。”

    汪德海研墨的手微微一顿,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庆历帝,陛下的面上半点端倪也无,但是他伺候了陛下大半辈子,哪里是不知道眼下陛下的心思,庆历帝陛下的杀心已经是动了,若不是现在宋珩还有些用处,大约,便是要杀了她了的。